弄我!我的朋友——他,为何不断被追封为偶像?(18)
今天音乐放前面了,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首向“敌对势力”宣战的歌,也可以理解成“自暴自弃”者的绝望之歌。它是彻底的反抗和复仇,也是彻底的投降和自我放弃。可以听一听。
Rape me, my friend.Rape me again.
那个满嘴跑马的、永没正经的朋克女皇——科本的妻子,科特妮.洛夫为她自己和科本招来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媒体围剿。
1992年8月,科特妮挺着大肚子接受了《名利场》的采访。这是一本在世界范围内名气极高的杂志。当名利场向科特妮提出采访要求时,她颇为沾沾自喜,它将是一篇充满溢美之词的文章,肯定是这样,她丈夫是摇滚圈最牛逼的歌手,所有时髦人士追逐的对象,而她同样是朋克音乐界风生水起的洞穴女主唱,这一切都让她没法不自我感觉良好。
可是她忘了,采访她的记者林恩.河西伯格是赫赫有名的“名人杀手”,她是一位喜欢深究名人隐私,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角色。科特妮为这次采访付出了惨重的代价。
《名利场》9月号上出现了一张科特妮挺着肚子抽烟的照片。当时,科特妮在拍照换装的间隙,顺手拿起一支烟喷了几口,却被摄影师眼疾手快地拍了下来。其实也还不算是什么特别大不了的事情,但当林恩把这张照片和文章放在一起的时候,却产生了巨大的杀伤力。这张照片引发了巨大的争议。科本不得不花了5000美元买下这张照片的版权,以防止它继续流传。
林恩在文章中各种暗示科特妮在怀孕期间与毒品有染。她形容科特妮具有“毁灭性的性格”,“对自己行为的后果并不在意”,还指明“圈内人士”都很担心她腹中孩子的健康。更要命的,科特妮也和科本一样是个大傻逼,她非常天真的认为,林恩懂得起她的幽默感,会对她夸张语言和暗含嘲讽的语气能够心领神会,她以为林恩像那些英式媒体人一样会青睐狂人,敬重摇滚乐手。所以她在采访中满嘴跑马地开起了玩笑,后来林恩在文章中引用了这样一句话,“我们飞了一把,又去了‘周末夜现场’,在那以后,我用了几个月的飞药”。(周末夜现场时,科特妮已经在孕中)。
科特妮孕期,科本在日记里的手绘
科特妮坚持自己没有干过这些事,但林恩也坚持自己有录音为证。我们在前面已经提到过,科特妮在怀孕之后和科本一起进入戒毒疗程并收到成效。而科特妮也是最终戒毒成功的人。但是除了科特妮亲密的人,没人会相信科特妮的清白。大家觉得,科特妮那样的女人,什么事干不出来,她就是怀孕吸毒了,科本吸毒都怪她。
林恩的文章除了直指科特妮孕中吸毒之外,还胡编乱造了很多内容。比如,科特妮高中时就认识科本,第二次相遇时,科本已经是个明星,所以科特妮决定从科本身上捞一把。你还别说,“从科本身上捞一把”这种话,科特妮真有可能说的出来的。因为科特妮就是一个常开没遮没拦的玩笑,靠说这种话取乐的人。比如和科本结婚之前,他们去做财产公证的时候,科特妮说,“我可不想科本把我的钱全卷跑了”。包括后来在遇到枪花的AXL rose时,问人家愿不愿意做她孩子的教父的时候。我们都能感受到科特妮确实是一个没有正经的女人。
但这次,她终于要被名利场狠狠地治一回了。
名利场这篇文章刊登出来之后,科特妮傻眼了。所有人都在讨伐她这个怀着孕吸毒的母亲。她终于懂得了媒体的厉害,“我真没想到,我会被那本杂志里的一篇文章捏扁、挤垮、蹂躏,它的力量实在太强大了,真是难以置信。我读了一份传真来的文章,骨头都散了,我知道我的一切都完了,我完蛋了。绝对如此,我全没戏了。我不仅得背着黑锅过日子,而且还得与之抗争,一辈子与之抗争”,科特妮后悔不已,她没有清醒地认识到——名利场不过是想收拾她一把。
面对潮水般的指责,科特妮整个人快要疯掉,“我想到了自杀,可我怀着8个月半的孩子,所以我不能。”她几乎被流言击垮,不得不住进医院。但她毕竟是比科本坚强的多的人,真正陷入绝对衰弱期的是科本。这场风暴来临时,科本正在胃痛发作期,吃不下任何东西。为了止痛,医生只好给他打吗啡,为了查出病因,接二连三的专家来给他照X光,照CT,查这个,验那个,结果还是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他呕吐而束手无策。
那是最黑暗的日子,“他哭了好几个星期”,科特妮回忆说,“什么也干不了,就是哭,他能干的一切就是哭,真可怕”。其实最开始科本看到那篇文章,只觉得荒唐可笑,可渐渐地从科特妮可怜的神色和周围的议论中,他才意识到问题已经非常严重。“一天,我突然意识到这一切是多么恐怖,它必定会极大地影响我们的生活、我们的形象和一切”。最让科本气氛的是,唱片公司,经纪人和身边很多朋友都相信那篇狗屁东西,这让他对周围的人深深失望,他甚至怀疑有亲密的朋友出卖了他。
科本对林恩的恨,可谓咬牙切齿,“她把科特妮说的一切断章取义地变成些完全不同的东西——在我身上就发生过好几次——但这一次真的太过分了。他干的如此天衣无缝,连我都该给她颁奖,她是个阴谋大师”。但科本拿她毫无办法,如果起诉她,那可是一桩上百万美元的官司,名利场的钱实在太多了,它可以跟你耗上10年,花光你的积蓄。科本还没有能力同一个资本帝国抗衡。
随着媒体和大众对科特妮的讨伐升级,科本对林恩的仇恨简直达到了一生之最,他不仅要用世上最恶毒的语言攻击她,还要用最残忍的手段撕碎她。“我想弄死她个狗娘养的,我想亲手揍她一顿,我还从未对任何人有这种想法,尤其是对一个女人”。“等我一出这狗屁医院,我就会用双拳打死她,我要宰了她,我要先杀了她的狗,当着她的面把它的肚子破了,然后全扔到她身上,再把她宰了”。
当然,科本无法完成他想象中的使命。他当时十分虚弱,他对林恩的深仇大恨只能停留在诅咒中。“她应当祈祷我不会在哪天失去妻子和孩子,否则我会找她报仇的,当我离开人世时,我会拉她垫背”。
1992年8月19日,科特妮平安诞下一名女婴,取名Frances。
19日凌晨,科特妮感觉一阵临产阵痛,她像疯子一样冲到科本的病房外大叫,“你给我马上起床到楼下来,你可别让我一个人使劲儿!”,没错,他们夫妻俩都在住院。当时科本头天晚上服用的安眠药还没过劲,不过还是踉踉跄跄地跑到了科特妮的身边。
当天早上7点48分,科特妮产下Frances,母女平安,孩子非常健康。而不像外界担心的那样,认为科特妮还在吸毒会影响孩子健康。为了向外界证明这一点,金山公司还召开了新闻发布会,发言人说,“婴儿状态极佳,喂养良好,生长发育正常。关于Frances发育受到影响的恶意谣言不攻自破,事实上,她出生以来没有任何不适”。
先别忙着高兴,名利场上的那篇狗屁文章还将继续起作用,并将给科本及妻子带来新一轮痛苦。
洛杉矶地区儿童福利部拿出《名利场》杂志作为主要证据,同时工作人员还捏造了一份尿样检测报告(后来报告被证实为假报告),认为科本夫妇不适合担任其子女的监护人。法官同意此结论并要求科本必须完成一次为期30天的戒瘾疗程,科本屈辱地接受了判决。(真是他妈b了狗了)。两周之后,在儿童福利部的强大压力下,Frances交由科特妮的姐姐监护。一个月之后,科本夫妇仍然无权同他们的女儿单独相处。
科本慢慢意识到这可能是个骗局,“这是拿我们杀鸡儆猴,因为我们一直支持反叛逆来顺受的美国娱乐界的东西,我们被当着异己分子对待”。儿童福利部竟然因为一篇漏洞百出的文章要抢走他们的孩子,甚至捏造了科特妮怀孕早期的尿样报告,这确实不大寻常。但没有人相信他们,医生、政府、媒体都站到他们的对立面。
科本与科特妮的情绪彻底地跌入谷底,而产妇的情绪本来就极易受到影响。媒体一直在散步他们的谣言,比如“摇滚歌星的婴儿生下来就是瘾君子”,“婴儿如果不是降生在有经验的医院就完全没有存活的希望”,等等等等,这些恶意的谎言成为闲人们眼里最好的谈资。
此时,奎斯、戴夫和谢丽对这些莫须有的报道也感到了愤怒,他们站到了科本这边,打算同仇敌忾地支持他们和无辜的Frances。然而,他们的力量还是太过单薄。不仅媒体疯狂报道他们,圈内人士也开始落井下石,这其中还包括了科特妮曾经的老朋友寇璞,为了宣传自己的新单曲炒作话题,在记者面前大骂科特妮,暗示她死缠着科本淘空科本的大脑,并说,“她应当挨枪子,而且我愿意开这一枪”。(他妈什么叫交友不慎)。
科本用尽全力维护家人
更可笑的是,两个名不见经传的英国作家也来凑热闹了,她们居然宣称和科本、戴夫上过床。她们打算写一本关于涅槃的书,并表示自己和涅槃合作的很好。但据金山公司称,这两人根本就没采访过乐队,甚至从来没有联系上过。但其中一个叫克拉克的女人在一家媒体上称,科本打电话去威胁过她,说科本用一种疲倦、迷糊、烦乱的声音说:如果你们的书里有任何地方伤害了我的妻子,我也会以牙还牙。我喜欢挨操,我喜欢被勒索,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,我在求你,我给你跪下了,我大张着嘴......”
对于是否打过这通威胁电话,科本及金山公司双双否认。科本称她们为“寄生小蠢货”,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,“我要杀了她们”。科本想复仇,他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对他纠缠不休,为什么人们想听关于他和科特妮的谎言,为什么要让他们无缘无故地倒霉,“我情不自禁地想打死她们完事”,科本如此表达自己的心情。后来出于金山公司的压力下,英国那两个女人的书并未在美国上市。但给科特妮接生那家医院又擅自把科特妮的医疗记录卖给了《洛杉矶周报》,真是一波未平,一波又起,科特妮不得不将其告上法庭,此案定于1993年4月开庭。
名利场的那篇文章刊登以来,科本一直处在愤恨和复仇的情绪中,也发生过与人掐架的事。但他并未真正地去复仇,他只是步履蹒跚地承受生活对他的捉弄,病痛对他的折磨。在他们情绪最为低落的时候,他甚至一度拿起了抢,准备和科特妮一起赴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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